最近,日本政府出台的《犯罪白皮书》将“性犯罪实态与再犯防止”纳入特别专题,引发社会各界对性犯罪的再度热议。
性侵犯在日语中被称为“痴汉行为”,也就是俗称的“耍流氓”。这类行为,一向在违法犯罪案件中占据着“大头”。值得关注的是,日本警方的调查显示,因性侵被判有罪的犯人当中,有着性犯罪前科的人数比例高达85%,绝大多数属于再犯。
目前,这种“二进宫”现象,已经成为日本应对性犯罪最为头疼的课题。更要命的是,有过3次以上性犯罪前科的罪犯当中,超过8成的人首次犯法年龄在10岁-30岁之间。可见,隐藏在日本各处的“痴汉”,并不一定都是“怪蜀黍”。
说实话,无论是法律教育还是道德教育,日本在对年轻一代的引导方面并非无所作为,并相继出台过一系列方案予以加强。然而,事实表明,青少年仍然是日本性犯罪的高发人群,而且再犯率居高不下。究其原因,至少有几点值得思考。
首先,日本针对青少年犯罪的刑期和改造期不够充分。相比其他年龄层,低龄罪犯特别是青少年罪犯,即便犯法仍然被视为“弱势群体”,社会更多从保护角度看待,不仅服刑时间相对较短,而且思想方面的教育引导几乎没有。日本法务省实施的一项实验表明,集中接受过思想教育的违法者,其再犯率不到未接受相关教育人群的1/5。日本专家指出,与其他罪犯相比,低年龄层罪犯仅靠服刑很难得到真正改造,往往需要一个强化思想教育的“延长线”。
其次,低龄罪犯更难抵挡日本社会性文化的负面冲击。虽然性开放不一定是性犯罪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日本便利店里随手可得的成人杂志和漫画、繁华街道音像店里毫不遮掩的色情影碟,让辨别能力不强的日本青少年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加之各类变态性游戏及女性地位低下等种种因素影响,日本青少年中存在扭曲性意识和性观念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患上了严重的“性依赖症”,以“一夜十次郎”、“千人斩”等自夸。
最后,低龄性犯罪者重返社会后缺乏必要的关怀和妥善安置。犯罪本来就是一种遭人唾弃的行为,而性犯罪又是其中最容易被人歧视的一种。在日本,绝大多数低龄性犯罪者刑满释放,并不意味着能够正常回到学校或回归社会。经济持续低迷和就业的巨大压力,让日本各界更加无力关注低龄犯罪者走出牢门后的就业就学甚至是安居问题。日本警方的调查显示,低龄性犯罪者中,居无定所与无工作人员的再犯概率大大高于平均值,而且一次比一次恶劣高。脱离司法管教系统后无法融入正常的社会系统,让低龄性犯罪者陷入了恶性循环。
“痴汉文化”,一度成为外界戏虐日本社会的一个搞笑标签。然而,在看似嘻哈调侃的背后,却是日本青少年日益堪忧的心理与思想问题。为促进解决该问题,日本法务省已开始对有性犯罪前科的低龄罪犯定期登门访问,并正在完善低龄罪犯的思想道德教育体系。对于同样重视青少年犯罪和性犯罪的国家,或许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