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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大学因何从“龙门”变“陷阱”

作者:蒋丰 来源:日本新华侨报网 日期:2013-04-02 点击数:1387 我要评论↓ 字号:z | Z
摘要:?东京大学,日本国立大学之首。战争年间,它则居日本海内外十所帝国大学之首。日本战后首相中,吉田茂、鸠山一郎、福田赳夫、岸信介、中曾根康弘、佐藤荣作、宫泽喜一等15人都是东大的毕业生。东大的赫赫之名自是不必多说了。 然而,近年来,无论是东大在校生还是日本社会,都不再将考上东大看作是“一跃龙门”,甚至将其形容为“落入陷阱”。什么陷阱呢?

东京大学,日本国立大学之首。战争年间,它则居日本海内外十所帝国大学之首。日本战后首相中,吉田茂、鸠山一郎、福田赳夫、岸信介、中曾根康弘、佐藤荣作、宫泽喜一等15人都是东大的毕业生。东大的赫赫之名自是不必多说了。

然而,近年来,无论是东大在校生还是日本社会,都不再将考上东大看作是“一跃龙门”,甚至将其形容为“落入陷阱”。什么陷阱呢?

首先,进了东大门跟不上东大课。东大经济学部大四学生冈本正义将东大生分成三个等级,一等是天才,二等是接近天才的聪明人,三等便是像他自己那样的庸才。冈本说,“对于拼命学习的庸才来说,进入东大后就连一件好事儿都没有。”

冈本是自静冈公立高中考入东大的。在高二、高三的两年间,他几乎每天晚上在学校自习到10点多,接受老师一对一的单独辅导。得知自己考入东大时,他想的是“苍天不负有心人”,但真正进入东大后,他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跟不上东大的教育。

东大理学部大三学生西田勉在讲述自己的东大体验时,话语里已经带着哭腔,“数学太难了,从大一那年的秋天开始就有人掉队,到了大三,不管是哪个教授的哪堂数学课,真正能跟得上的学生还不到1成。但教授不仅不做辅导,就连讲课速度都不肯放慢。”

在智力中等,却肯付出相当努力的东大在校生看来,东大课程难懂又不实用,似乎是为天才准备的,4年学下来也没什么收获。

其次,东大毕业生的牌子在就业市场不再吃香。在日本,东大毕业生无条件地受欢迎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一名25岁的东大文学部毕业生说,“自己已经连续2年就业失败。第1年面试了20家企业,第2年面试了近60家企业,但都被刷下了。” 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教授安富步表示,“只要能考进东大就一定能力优秀,这种先入观本来就不对。入学考试,能测试出的不过是一个人某方面的能力,与这个人的智力没有直接关系。以东大在校生和东大毕业生为代表的知识分子的特征,就是没有自己的想法。”

东大生“对于任何意见、任何想法都能装出理解了的样子。在没能真正理解的情况下,也会做出回答。这也是近年来,为什么东大生会在就业市场被说成‘根本不能用’的原因所在。”

另据东大公布的汇总资料显示,在最近10年间,东大博士毕业生的就业率达到了40%。但日本环境心理学专家、《高学历低收入群体》的作者水月昭道指出,这40%里包含了临时雇佣和短期雇佣,如果单算正社员的话,实际上就只有2到3成左右。他还说,“曾经,只要能考进东大博士课程,就会有地位。但现在即使拿到博士称号,也找不到就业渠道。到最后不是博士就是无家可归者。”

造成东大毕业生就业难的另一个原因,是所谓的“大企业病”。东大毕业生都是背负着家乡父老的期待,千里挑一考进东大的,所以在就业时就存在一种普遍倾向——绝对不选知名度低的企业。一旦背负上东大的牌子,即使毕业生们自己想放低身价,踏实做事,家里的父母亲人也是很难接受的。

就如同上文的那名东大文学部毕业生,在连续两年找不到工作后,就选择利用自己的天赋,以“智弘KAI”的笔名画成人漫画谋生。2012年7月,“智弘KAI”的作品正式在杂志上签约刊登。“在这个工作圈里,东大毕业生的头衔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现在我所从事的工作,也不能跟父母们说。”

最后,东大毕业生既便顺利就业,在单位里也会因人际关系受阻。中国有句老话,“人际关系是第一生产力”。但是东大毕业生出社会后,大部分都在有意无意地破坏公司的“第一生产力”。

一名27岁的私立女子大学毕业生说,“公司里有个东大毕业生,总搞得大家都很恼火,缺乏协调性又自尊心太强,而且对别人要求超高。从来给不出建设性意见,只会拿自己的能力当参考材料来要求我们。”

日本京都大学名誉教授、《论争?东大崩溃》的作者竹内洋分析称,“东大生们是一个人长跑,通过常期的应试学习来获得成功,所以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没有配合别人的意识。他们不具备日本人自古以来就有的美德——协调性。与其说他们是日本人,不如说他们是另外的人种——‘东大人’。”

那么,在法国巴黎高等矿业学院世界大学排名榜里亚洲第1,在美国《新闻周刊》世界100强大学排名榜里第16位的东京大学,是真的由“龙门”变成“陷阱”吗?其实不然,应该说原因出在日本社会趋势的变化上。在就业冰河期连年持续的眼下,日本社会整体都变得非常“现实”,年轻人上大学是为了方便找工作,公司雇佣大学生是为了增强“战斗力”。为此,也就出现了年轻人后悔上东大,公司拒绝用东大生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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